淡淡花香混雜些許青草味，像奶油一樣柔軟滑順的淺金色毛髮，熱情滿溢，簡直就是陸地上行走的太陽——遇見他是Shu每天來學校最期待的事。

　　

　　什麼時候課本上的數字不再吸引好好學生，懵懂的心反而想朝著窗外的操場奔去，目光總是在青綠草皮上探尋一個活潑的身影，期待那人與自己對上眼後充滿活力的揮揮手。

　　

　　只要對上眼就能滿足的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正在轉筆的手停了下來，原子筆掉落桌面的聲響引起隔壁同學的注意。轉頭，只見坐在窗邊的那位優等生正朝著窗外展開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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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uca、Luca？你在哪裡？」

　　

　　「嘿，Shu，我在這裡！怎麼了？」一個金髮的大塊頭氣喘噓噓地站在Shu面前，像是剛聽到了呼喊便狂奔而來。

　　

　　人會跟動物撞臉嗎？

　　

　　這是Shu見到前方這位大男孩後的第一個想法。淡金色蓬鬆柔順的髮絲，炯炯有神的大眼、神采飛揚的樣子，他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可對方的樣貌卻讓他想起了校犬Luca。

　　

　　「啊......不好意思讓你誤會了！我是在找平常在體育場後面的那隻黃金獵犬。不過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眼前的男孩窘迫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有些結結巴巴的，說是自己搞錯了。又辯解說記住對方的名字只是巧合，因為Shu額前像極了香蕉的黃色挑染實在太令人印象深刻。

　　　

　　Luca，他說他的名字叫做Luca Kaneshiro，是體育班的學生，所以鮮少遇見平常總待在教室裏頭的Shu。沒想到自己會跟狗撞名，但能誤打誤撞多交一個朋友也是好事。

　　

　　「對了、Shu，那個......」

　　

　　「怎麼了？」

　　

　　「我知道有些蠢蛋會說你是書呆子，但你知道嗎？呃......我、我覺得你讀書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Shu詫異的瞪大雙眼，但他的平時飛速運轉的腦袋此刻還來不及細細消化，那個男孩就找了個藉口，頂著紅透的臉頰開溜了。

　　

　　莫名其妙的話語本該讓人尷尬至極，但等Shu反應過來時，耳尖卻因這句突如其來的誇讚而悄悄發熱。

　　

　　他將方才聽見的名字在心頭默念了幾次：Luca Kaneshiro，人如其名，就像一道閃亮刺眼的光芒，這個名字真適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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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育場倉庫後方有一小塊空間，那是Shu和校犬的秘密基地，放學後來到這兒對狗狗上下其手是替疲累的一天補充能量的最佳方式。而擁有漂亮毛皮的黃金獵犬——Luca，總會在第一時間給Shu送上一個毛茸茸的擁抱，尾巴搖得像是要起飛般昭告自己有多歡迎Shu的到來。

　　

　　「嘿、嘿，冷靜點，你的尾巴是風扇吧？」他笑著拍了拍懷中的大傢伙，尋了個角落席地而坐。「你絕對想不到，前幾天我遇見了一個人，名字跟你一樣、長得還超級像你。」

 

　　毛茸茸的大耳朵肉眼可見的豎起，像是聽見關鍵字一樣，原先一直在Shu身上亂蹭的大狗此刻靜了下來，抬起頭來專心的聆聽。

　　

　　「他還說我讀書的樣子挺好看的。」他沒注意到自己臉上的笑容多了幾絲甜意和靦腆。忽然有些濕潤的觸感傳來，原來是Luca用黑色的鼻尖拱了拱Shu的手臂，並不甘示弱的吠了幾聲。「什麼、什麼？你也這麼覺得？噢......好狗狗，你真的太貼心了！」

　　

　　他開心的抱住這個像棉花糖一樣軟綿的傢伙，將臉埋在奶油色的皮毛上輕蹭，瞬間被專屬於牠的味道包圍。

　　

　　那是青草的香氣，溫暖陽光的味道，混了一絲絲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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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u、Shu、Shu、Shu，爽朗的聲音不斷從教室門口傳來，那天的相遇讓Luca有了藉口待在Shu身邊，兩人像被塗了強力膠一樣緊緊黏在一起，也幾乎沒有人敢再嘲笑Shu是個死讀書的。

　　

　　優等生被麻煩的體育生纏上了——這成為導師們之間流傳的消息，但是他們似乎都沒注意到，體育生的到來反而改善了Shu不是窩在教室就是窩在家裡的壞習慣。他拖著Shu到戶外接受太陽的擁抱，Shu自然是順著他，但同樣的，放學後Shu也會把Luca拖到書桌前要他乖乖看書。

　　

　　「睡著了？」

　　

　　空蕩蕩的教室被夕陽填滿，柔和的光線映照著Luca的睡臉，他睡得香甜，即使他們才剛翻開課本不久。興許是早上的體能訓練太累了？Shu沒有叫醒他，只是一手撐著臉頰、一手撥開Luca被風吹到眉間的髮絲，靜靜看著對方在光線之下微微發亮的金髮。

　　

　　最終悄悄把手機打開，將那人的眉眼收納在相片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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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聳的山壁、鬱鬱蔥蔥的樹林，空氣中的芬多精，Shu對於自己此刻為什麼在這裡感到相當疑惑。他其實是不想參加淨山活動的，出門要準備許多東西、爬山還會讓人被汗水浸的黏答答，但是這對於學校的平時成績有非常大的幫助，而且晚上住的民宿有養幾隻店犬......沒有多想便簽下了同意書，直到真正站在山腳下時才覺得自己有些後悔。這麼遙遠的距離，他八成會走到一半就暈倒吧？

　　

　　「Shu！」充滿朝氣的聲音由後方傳來，強壯的手臂勾在他的肩上，重量也隨之而來。差點忘了，這是Shu填交報名表的最主要原因。「準備好一起爬山了嗎？」

　　

　　不，我想還沒——Shu看著那張在發光的雙眼，還是選擇把話吞了下去。

　　

　　淨山過程中意外的順利，但山林裡垃圾的數量實在令人震驚，十幾個人的小隊裡幾乎人手一包裝滿的黑色垃圾袋。這些垃圾由提前聯繫好的清潔隊接手，剩餘的時間學生們可以到民宿好好休息。

　　

　　「嘿、別圍著我啊......！」踏入民宿的瞬間，Luca立刻被圍繞在狗吠聲中，想前進一步都難，只好先麻煩Shu幫他把行囊拿到房間放著。「什麼，你怎麼會那麼受狗的歡迎啦哈哈哈！」晚一步進民宿的Shu看見這個場景便忍俊不禁，笑著接過對方的背包、和領隊領了房卡，打理好一切後又回到大廳那兒看著Luca。

　　

　　「乖狗狗，別纏著Luca，他都還沒休息呢！」他蹲在Luca身旁，伸手輕摸著一隻米克斯的下巴，直到看見那對圓滾滾的黑眼珠舒服的瞇起。「趁現在快離開吧，我只能幫你拖延一下下哦？」「謝啦Shu......啊啊啊啊不要追過來！」

　　

　　在Shu爆發的笑聲之中，Luca成功將狗拒之門外，氣喘吁吁的模樣和Shu進門後神清氣爽的樣子成了極大對比。

　　

　　你真的很喜歡狗啊——Luca說出這句話時是勾著唇的，可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高興。Shu沒有否認，只是對於對方這樣的反應毫無頭緒，又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連忙反問Luca為什麼突然說到這個？

　　

　　「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來我們剛見面時，你正準備去找一隻黃金獵犬。」

　　

　　他沒有想到Luca還記得這件事，笑著點點頭，並等對方說出接下來的話。

　　

　　「這樣Shu會不會看到狗就不理我了？」

　　「Shu，你只能二選一哦，我和那隻黃金獵犬掉進水裡的話，你會先救誰？」

　　

　　——什麼？

　　

　　Shu覺得自己好像快破音了，但並沒有減少這個荒謬問題所帶來的震撼。「Luca！怎麼會拿自己去跟狗比啦？而且你不是會衝浪嗎？再說牠也會游泳，你們根本不需要我去救啊。」

　　

　　Luca嘟囔著不是每隻狗都會游泳，尤其學校那隻黃金獵犬鐵定不會。接著就是被Shu按著肩膀，聽他介紹不同狗的習性——黃金獵犬天性愛水，喜歡游泳，Shu是這麼說的，所以追根究底這個問題完全不成立。

　　

　　Luca只好頂著一臉委屈，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喜歡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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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的山谷沉沉睡去，夜裡只有蟋蟀的唧唧聲和枕邊那人規律的呼吸。銀光灑落在散開的黑色髮絲上，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乖巧的睡顏此刻正觸動著誰的心弦。

　　

　　天知道他有多想上手摸摸那像極了一把小扇子的睫毛，再摸摸挺拔的鼻樑和漂亮性感的薄唇，可異樣的身份讓他只剩下小心翼翼的喜歡。

　　

　　當他還是那隻活蹦亂跳的黃金獵犬時，總能放肆地在Shu身邊玩鬧，開心時舔舔Shu的臉頰，盡情撒嬌並且被Shu主動抱住。但當他以體育生Luca的身份出現時，光是能夠長期待在Shu的身邊就是個大挑戰了，更別提想與對方更親暱些。

　　

　　再說，誰能接受一個會變成動物的伴侶？即便是Shu......即便Shu再怎麼喜歡狗，估計也不會有這種包容力。一旦自己隱藏的秘密洩露，就算是變成對方最喜歡的狗狗若無其事地撒嬌，也只會把人嚇跑吧！

　　

　　人類總是很膽小的，Luca知道，也不想嚇到Shu。

　　

　　最好的方法是閉口不談，是作為一個稱職的好朋友、作為放學後乖巧的黃金獵犬，將迅速擴散的喜愛像是埋藏美味的骨頭般，挖個洞偷偷藏在心裡。

　　

　　輕輕歎了口氣，他閉上眼，興許睡著了就不會有這些煩惱。

　　

　　忽然間靈敏的耳朵接收到遠處傳來的聲響，幼犬淒慘的求救打破寧靜，民宿的店犬應該也聽到了，接連發出回應。

　　

　　——約九百公尺外......水流聲？

　　

　　判斷好方位及距離後，他悄悄打開窗戶，接著毫不猶豫的向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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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u是在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音中醒來的。他茫然的揉了揉眼，打算看看Luca是否也被吵醒了，卻發現本該睡在身旁的人早已沒了身影。

　　

　　「......Luca？」

　　

　　房間裡頭沒有，他便開了門出去找，可繞了民宿一圈也沒看到人，直到他走回房間時被一陣風吹得打起冷顫，並注意到那扇敞開的窗戶。

　　

　　不可能吧？

　　

　　山林、黑暗、雨夜，任誰看了都知道不該在這種時候外出，更何況Luca應該也沒有理由會違背領隊不準單獨外出的命令。

　　

　　但腳印不會說謊——足跡自窗邊向外延伸，跟隨腳印便能夠追尋Luca的去向，要是雨再下的久一些，這些足跡便會失去蹤影，因此Shu很慶幸自己醒的相當是時候。

　　

　　「我出去一趟，三個小時後若無新回覆，請告知領隊我和Luca有危險了，麻煩他派人朝西邊尋找我們。」

　　

　　將簡訊傳給一位此刻肯定還在打遊戲的友人，他套上外套、收拾了些基本裝備，便躍下窗台追尋Luca的腳步。

　　

　　只是他一路追尋的足跡怎麼突然間就被狗腳印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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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身影站在水中央，蓬鬆的金色毛髮被雨滴打濕了貼在身上，嘴邊還叼著一隻濕漉漉的幼犬。「L......Luca？你怎麼會在這裡？」只能在學校大草皮上見到的黃金獵犬，此刻出現在離校園相當遙遠的山上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但Shu十分確定自己沒有認錯，這絕對是那隻像小太陽般耀眼的校犬Luca。

　　

　　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見到Shu的那一瞬間搖了搖，因為被困在水中無法動彈而朝Shu發出了嚶嚶的聲音。

　　

　　「你過不來嗎？」Shu指了指岸邊，並看著Luca水汪汪的眼睛——好吧，牠是真的過不來。他脫下外套和登山鞋，將物品放在一塊大岩石上，打算趁溪流還未暴漲前將這隻大狗抱上岸來。「就站在那別動，等我。」

　　

　　走到小溪中央本身就以困難重重，Shu努力讓自己在充滿青苔的石塊上保持平衡，同時還要對抗比平時更加兇猛的水流，好不容易才來到Luca身邊。Luca像是鬆了一口氣，尾巴搖得更賣力了，同時也乖乖配合Shu的動作。Shu稍稍彎下了身，準備要將這隻站立起來比自己還高的狗扛到肩上。

　　

　　「那是什麼聲音......？」

　　

　　逐漸強大的水流聲，前方的溪水夾雜著棕黃的泥沙、落葉，失去了原先清澈透明的樣貌，水花在上層形成一條白色的線向他們逼近。

　　

　　——溪水暴漲，Shu是這麼判斷的。

　　——得快點離開！

　　

　　他急忙跨開步伐，然而仍是快不過山洪的速度，意識在身體被捲入水中後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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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uca在溪水寒冷的擁抱中醒來。

　　

　　他前去營救的幼犬在經歷山洪後仍是溺斃了，屍體被岩石攔下，在水流的撫摸下輕輕晃動著。

　　

　　......Shu呢？

　　

　　他環顧四周，最終在岸邊找到了昏迷中的Shu。溪水已恢復平緩，Luca將Shu抱起，連著幼犬的屍體一同帶上岸邊，尋了一處較為安全的區域作為歇息的地方。

　　

　　他挖開土壤將那隻無法再快樂奔跑的幼犬埋入，眼淚像是潰堤般不斷滴落，嘴裡不知已吐出了多少句道歉。

　　

　　對不起。

　　

　　如果，如果他的速度再快一些，如果趕在水流變強之前回到岸上，那隻幼犬便不會死去，Shu也不會為了救自己而被捲入洪水之中。

　　

　　對不起。

　　

　　他將充滿泥沙的手浸在溪水中沖洗乾淨，隨後走回Shu的身邊，把Shu因為失溫而顫抖的身軀抱在懷中。獵犬型態的毛皮早就濕透了，不僅難風乾，還無法替對方帶來一絲溫暖，他只能試著用人類的身體讓Shu的體溫升高。

　　

　　等Shu醒來後他會解釋這一切、好好的道歉，然後識相的離開Shu本該美好平靜的生活——沒有遇見自己的生活。

　　

　　所以啊，Shu，你趕快醒來吧。

　　

　　儘管淚水模糊了視線，他依然奮力地搓揉著Shu的雙手，偶爾揉捏Shu的臉頰，嘗試讓那張蒼白的臉出現血色。

　　

　　「Shu......Shu。」他不斷呼喊著對方的名字，最後顫抖著將自己的唇覆上面前蒼白卻美麗的唇瓣。

　　

　　如果這是第一次鼓起勇氣。

　　如果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

　　

　　——如果，這樣能在他的唇上留下一抹屬於自己的餘溫。

　　

　　「咦......Luca？」

　　

　　當他緩緩睜開眼睛，依依不捨的結束這個吻時，一對清澈明亮的紫水晶忽地闖入視野中。

　　

　　「Shu？對對對對對不起！！」

　　

　　「你指什麼？」Shu彎著那雙紫眸，看著被嚇到連連後退的Luca。

　　

　　「我，我是指......我很抱歉，不管是偷親Shu、害Shu遇見山洪、或者是用這樣的身份靠近Shu......對不起，這些事情肯定嚇到你了。不過你不用擔心！等到一切結束後我不會再打擾你。」Luca講的相當緩慢，努力避免被對方聽出自己的哽咽，但他顯然忘記他已經紅腫的雙眼。「我會很快離開的，但最少讓我陪你到太陽升起，讓我確認你的安全。」

　　

　　那之後空氣沉默了很久，也許是Shu不想再理他了、也許是Shu被自己嚇壞了。Luca默默的轉過身去，或許自己的背影比較沒那麼可怖。

　　

　　直到好聽的輕笑聲打破寧靜，一雙白皙的手環上他的腰間，隨後耳邊傳來Shu溫柔的嗓音。

　　

　　「我沒有想到Luca是這麼想的。」

　　

　　「Shu、Shu？什麼意思？我可是異類啊，我還會變成狗，很奇怪的！」

　　

　　他原先還打算再說些甚麼，卻突然感受到有種柔軟的觸感落在頰邊，這樣的行動輕鬆地斬斷了接下來的所有話語。Luca瞪大雙眼，轉身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察覺自己的臉頰方才經歷了什麼後，一股紅暈瞬間在面上綻開。

　　

　　「所以呢？只要你是Luca就夠了吧？」

　　

　　根本不需要什麼複雜的答案，不需要害怕或是躲藏，不需要逃跑，不需要充斥委屈的分離或是道歉，只要你是你——那樣就夠了。

　　

　　「......Shu不害怕我？不會覺得這樣很噁心嗎？你總是有什麼事就跟校犬說，可那就是我啊、這樣就像我再偷聽你的秘密似的，把Shu的隱私全部奪走了。」

　　

　　「現在我也聽到你的秘密了不是嗎？我們扯平了。」

　　

　　這是我們共同的秘密——Shu將手指輕輕放在Luca的嘴唇上，神秘兮兮的要他嚴守秘密，臉上的笑容卻相當燦爛。接著又捧起Luca的臉龐，輕輕地落吻在他的眉眼間，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般小心翼翼。

　　

　　「我會在你身邊，Luca。」

　　

　　溫柔卻堅定的語氣不容置疑，同時也令人心安。Shu笑著擁住又開始落淚的Luca，聽對方辯解他並沒有哭泣，聽他哽咽的說都是沙子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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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幸的是當天兩人都沒有受到嚴重傷害，在被領隊臭罵一頓後，活動也差不多結束了，收拾好行囊後便下山搭車返回校區。

 

　　「Shu，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日過後，這樣的問題Luca已經問了許多次，因為他總覺得Shu的反應實在是平淡的不可思議，但提問後總得到一樣的答案。

　　

　　極為相似的樣貌、同樣的名字、同樣的花香味、被民宿的狗包圍，大大的鞋印突然變成狗腳印——破綻百出，將一切稍稍拼湊就能找到答案。Shu都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了，選擇否認後又看見對方滿臉質疑。

　　

　　「Luca、我原先是真的不知道......啊，等等，前面那是柴犬嗎？」

　　

　　「Shu！！你怎麼可以跑去擼其他的狗！」

　　

　　優等生看到狗以後會雙眼發光的快步向狗前進，接著被不知道哪裡衝出來的體育生扛走——這便是校園中的最新畫面。面對旁觀者的疑惑，Shu只是說自己最近養了一隻狗，聞到其他狗的味道會鬧脾氣，Luca是在幫他克制摸狗的衝動。

　　

　　Shu Yamino 好像養了一隻很會吃醋的狗，同學是這麼流傳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他養了什麼狗。也許是黃金獵犬吧？畢竟他的褲管上偶爾會出現一些淡金色毛髮，耀眼又令人熟悉。